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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說漢字：乎

左民安

“有朋自遠方來，不亦說（悅）乎？”這個“乎”字與“兮”字相類似，也是個指事字。甲骨文①橫線之上的三點是指事符號，表示說話時氣息或聲音自口中發(fā)出。②是金文的形體，與甲骨文基本相似。只是上部多了一橫。③是小篆的形體。④為楷書的寫法。自古至今一脈相承。

《說文》：“乎，語之余也。”許慎將“乎”字解作語氣詞。“乎”字也就是“呼”字的初文。

“乎”字最主要的用法是作語氣詞，基本有兩種情況：第一，用在句末表示感嘆語氣，相當于現(xiàn)代漢語的“啊”或“呀”，如《論語·憲問》“使乎！使乎！”也就是說：好一個使者啊！好一個使者啊！第二，用在句末表示疑問、反詰語氣，相當于現(xiàn)代漢語的“嗎”，如《論語·憲問》：“豈其然乎？”這是說：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？

“乎”字放在句中，有時作介詞用，相當于“于”，如《荀子·勸學》：“學至乎沒（歿，死亡）而后止也。”大意是：學到死那天然后停止呢。

——左民安《細說漢字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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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聲字。從，丂聲。但“”只是像聲氣分散上揚之形，并不是獨立的字形。“乎”與“兮”形音義都有關聯(lián)，二者是一字之分化，所以《說文》曰：“（乎）從兮，象聲上越揚之形也。”殷商時代的“乎”字上部是三個短畫，以豎畫為主，也有斜畫。至西周中期，短豎平行之態(tài)幾乎消盡，而變作不平行的“”形，其上方又增添一橫。又稍后，已偶爾出現(xiàn)中間的短豎與聲符“”的豎筆對接并上及頂橫的形式“手”，與此同時，也有加了頂橫而省去中間短豎的形式“”，頂橫下部實與“兮”字同形。小篆據(jù)此把頂橫變作宛轉的曲筆“”，并把下部篆成“”形。漢隸雖有承小篆筆勢的寫法，但沒有成為演變正宗。秦以后的正宗變化是西漢初期的隸書，頂橫變短，偏處右側，其左端與中豎連通，全字作“”形。稍后，為了避免逆筆，頂橫從中豎右側移至左側，仍與中豎折向接通成一筆。至東漢，頂橫成為從左至右的平撇。楷書把中間的兩個短畫變作“”形。“乎”是“呼”“”的古字，本義是召呼、呼叫，引申為傳召、傳令、命令。《甲骨續(xù)存》609：“癸巳卜，貞：‘乎（呼）雀伐望？’”（癸巳日占卜，貞人問：“呼令雀方征伐望這個方國嗎？”）西周簋：“穆穆王在京，乎（呼）漁于大池。”（穆王在京，命令漁師在大池打魚）“乎”字多為語氣詞，又為形容詞后綴，常作介詞，與“于”相當，“乎”“于”古音相同。（金國泰）